楔子

  自天鳴大尊開天闢地以來,這塊傲州大陸,不斷地陷入戰亂與飢荒之中,直到編年史前二十八年,由第一位皇帝,未央君,統一這塊由十餘個州所組成的傲州大陸,開闢第一個帝國,史稱申朝。他採取車同軌,書同文的方式,統一諸州縣的文化不一致的困擾。此外,對周圍外族也採取懷柔政策,避免不必要的戰事,與民休生養息。申朝一直度過很平靜的歲月。直到申愍帝之時,各大諸侯國揭旗互鬥,為霸主之位,殺伐擄掠,再一次,傲州大陸戰火蔓延。時而有人稱地為王,時而和民治共生,這塊物產豐饒的大陸,就在野心份子的利用下,度過了一千多個歲月…

  五國鼎立時期,北有盧晏統治的北唐國,中有李舫的中明國,東有齊居的東蒙國,南有孟齡管轄的南儣國,而西邊則是以氏族大家曲奏所治理的西崁國。

  五帝紀元十二年,孟齡之曾孫南後主孟愾之以虎符授予鎮國大將軍罌康,率領全國三十五萬兵力攻打早就衰敗不已的西崁國,歷經五年的西征,罌康攻克全西方領土,在軍師所不言的建言之下,自立為王。因無感國號之重要,令將士官兵們將所屬旗子焚燒殆盡,另以雪白無華的旗子為旗幟。一個無國號之國主的誕生,造就了傲州大陸慘絕人寰,流芳千古的戰役開始…三國對峙的領子口戰役,死傷數十萬將士,大鳴谷的谷關之戰,坑殺二十萬北唐軍馬,隨著人民的心思變開始,罌康也隨著所不言的軍略指導之下,遠交近攻,先是滅了南儣國,再來與東蒙國合作滅了北唐,再來是滅了最小的中明國,最後便是東蒙國的滅亡。自此,罌康一統傲州大陸,有感戰事對泱泱百姓帶來的損害,便取了︻享︼這個字,為其國名,希望能夠與萬民一同享太平,保安康。

  大享國一直到一百一十六年,因為外戚干政的緣故,分為東享國和西享國。萬民由於兩國不同的法令治國造成人民的紛擾,而於東部聿州、南部沼州和西部的散州,這三州的遊民和創了五道教,以黑、黃、綠、紅、藍為五部兵馬,號召各州的百姓揭竿起義。

  但因為五個教主的利益分贓不均,造成官兵趁虛而入,於中部的豐州的萊陽城一役,造成各自傷亡五分收場。

  這一戰,引得豐州州牧管公明的不滿,使得官兵各為其義,各為其主,再度,陷入戰火之中。

  最後,在平民苟且於南方的東路郡起義之後,因屢戰屢勝,又因德政施行得宜,使得萬民來歸,千將來降。苟且以東行將軍魏東河為主帥,攻入郿陽。東享國最後一任國主,享哀帝自縊於幡罌園的桂貴妃的廂房之中。傲州大陸再次一統於苟且的手中。

  為了開國大事,他找來了國師午告君,軍師多話子和將軍魏東河一同相談。經過多時的討論,午告君以中東部一處以狀似五龍盤據的山脈和一條貫穿中北部的峰江的炎陽平原建都,名為開京,國號︻寧國︼,為讓外戚和諸侯相互制衡,依多話子之言,各封有力有義的人冊封為各州州牧,並重新觀地,立國界,自此,天授大寧國為唯一國家,享有統治傲州大陸的權威…

  元佑六年,子月冬來。 開京 東大街上頭。

 

  「呦 ~ 聽我老叫化子一聲呦喔 ~ 天佑大寧百姓,福泰安康,百業興盛喔…自太祖以來,國泰民安,可,如今,泰帝及位以來,大蝗過境,水泛成災。外,有蚩族、氐族、瑪哈達人侵擾國境,令人苦不堪言。哀呀,天呀,大寧百姓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唯有,唯有,這皇親將相諸侯家,是喜樂太平,福至全歸呀 ~ 」

  一老叫化子,獨唱於人來熙往的東大街上,拄著細長的竹竿,後背揹個破草蓆。也不管往來的百姓買貨,更不管商家吆喝賣貨。硬是要唱著自個兒的調子,唱盡他一生的苦給眾人聽,這才罷休。

  經過一家酒肆,酒客已有三分醉,聽到這針貶時政的小調,覺得欣賞,便丟了幾枚銅板給老叫化子的破碗裡。

  有的銅板沒進,那老叫化子也不理,任由銅板在地上轉呀轉,直到黃髮小童看見了,給撿了過去。他也不叫不追,令旁觀的眾人備感詫異。

  「我說,這大白天的見鬼了。這一破老叫化子,看了錢,也不撿,這有病是吧。」朱三這麼說。

  「你傻啦,此人必是眼有疾病,耳有痛楚,才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現在是甚麼年代,這泰帝即位,搞得民不聊生,外族燒殺我國邊境。泰帝這人可怪了,每過幾年,便變更年號,瞧,這元佑年號已是他用過的六個年號了,德政不當,風不調,雨不順,這當下,唯有錢才是真的。」李五回著嘴說。

  「好了,好了,你們倆個別再管那老叫化子怎麼了,不知道前天頒布的禁政論令嗎?抓到的話,可是要殺頭的哩,西邊刑場哪,已經堆了數十個屍體等人認領回家勒。」油行老闆娘崔氏,做一殺頭樣,嚇得朱三和李五快躲進自個的攤子專心叫賣。

  「呦…哀,又碰到人了。」老叫化子,連個道歉也沒有便轉往他處唱去。

  「站住!」

  這撞人也得看人才撞呀,老叫化子撞到的可是如今掌管東北部雀州州牧之子,張奮。此人因大寧朝素有的規距,明則一到冬迎宴的到來,各地州牧的孩子都要前往開京這座皇都與當今的皇帝共樂數十日,而實則是上繳家眷當作人質已宣示忠誠。他恰巧正在張羅那後日冬迎宴的服裝,邊喝著酒,吃著肉的,高興地逛著。沒想到,天一撞,一老叫化子撞上了他,搞得酒全灑了,灑在剛買的綾羅綢緞上。這…雀州如其名,只是個小小的州郡,沒啥稅賦可收,這錢可得花得實在,花在該花的刀口上。而如今,布買了,也毀了,但,隨行而來的二十幾人可還得要吃喝,這…穿著舊衣見皇上,泰帝如覺得晦氣,可是要殺頭的哩。若再買新布,其他人都得跟著張奮吃西北風來著。也難怪,張奮要如此生氣了。

  「老叫化子,叫你站住沒聽見是吧!屋貝,張可,給我把他攔下來。」

  屋貝和張可一左一右擋住老叫化子的去路,兩人的手都搭在刀把上,正等主子下令,將這老叫化子殺而快之。

  張奮走了過去,看這老叫化子看似眼疾看不見東西,「喂!臭老叫化子,你撞了老子,就想跑呀,老子買的衣服和布都毀了,你這身臭皮囊,該怎麼賠我呀!」,他一看老叫化子理都不理,頭湊了過去,看了老叫化子的破碗裡有幾塊銅板,問也沒問的,就拿了過去,「好歹抵幾個子,喂!老傢伙,剩下的你說該怎麼還呀。」,張奮用眼示意屋貝、張可兩人準備動手。

  「我說就這麼辦。」一男子出聲了。

  隨即一小錠黃金被丟進老叫化子的破碗裡,「拿去吧,當作你損失的賠償,不過該老叫化子的銅板,丟回破碗裡。」那男的又在出聲告訴張奮三人,好處拿了,就走。

  「馬你的,渾帳。知不知道老子是誰?雀州州牧張乎可是我老爸,老子張奮是有頭有臉的州牧之子,需要聽一個路人的話嗎?」,張奮回頭看,「再說,你又是誰呀老兄?」

  回頭一看,此人長相實屬俊秀,但又帶點邊疆人的味道在,身材壯碩可比虎熊,手持一尺丈八方戟,腰間配帶一把長劍。而他的穿著好似官家之人,但卻又披著半身雁子甲在內防身用,是哪家鏢局的保鑣還是官府的捕快呀?

  「你是開京京督府的人嗎?」

  「不是。」

  「保鑣?」

  「不是。」

  「那你官家之人呀?」

  「或許吧。」

  張奮聽到此人不理不睬的回答,怒急攻心,更加憤怒,「你這小子,耍老子呀!」,「此話倒不假。」男子笑的回答。

  「馬的,老子不發威,當老子是病貓呀!」

  「屋貝,張可,先把他宰了,再把老叫化子教訓一頓後,送去官府。」

  「是,少爺。」

  屋貝和張可立即拔出刀子,衝往年輕男子去,男子半步未移,轉手一轉將戟身轉為戟把,先是往對手膝蓋攻去,停止對方的攻勢,接著再往對方的眼窩擊去。不偏不倚,屋貝的右眼窩和張可的左眼窩各挨一擊。他們各自落下各自手中的刀子「皇有諭令,開京城內除官府抓人,皇家禁衛軍和守城將士禦敵可拔劍外,此外拔劍者,以死謝罪,你三人不知否?」。此刻,張奮見狀,抽出長劍,往男子衝去。

  「去死吧!」

  男子早有準備,三分力一擊,擊中張奮的腹部並一舉朝天,張奮就此昏了過去,銅板從手中掉下,正好掉在男子的手上,而張奮的長劍也從他手中落了下去。

  屋貝眼見對抗這男子討不到好處,加上張奮昏死過去,而張可也跟他武藝相當,再打下去,只是讓自己丟更大臉而已,萬一傳到張乎耳中,兩人工作不保,可就麻煩了。

  「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屋貝示意張可背起少爺張奮,自個兒拿起破碗中一小錠金子,「謝少俠,我們這就走。」

  屋貝三人急急忙忙地從人群中消失。

  眾人一陣歡呼,老叫化子彷彿沒他的事情樣,轉頭就要走,「且慢,老先生,可否有與在下一飲酒食?」男子說。

  「這不好吧,大爺。」

  「小二,這店裡可否還有座位可坐?」男子問著客棧的店小二。

  「這…客官,你是還有位置坐,但是他可就…」小二見到男子的大方行徑,不響失了這名貴客,又礙於老叫化子的裝扮,讓他上座了,那伍掌櫃的肯定是要罵人的。

  男子看了小二的表情,心知肚明,從手中拿出一點碎銀,並吩咐他在客棧廚房後院為他們擺一張桌子即可,其他的酒菜就由小二張羅了。

  小二覺得這主意不錯,便從倉庫裡拿著一張帶點灰塵的桌子搬到後院,並請兩人繞過前棧,來到後院。

  小二點了新唐醉雞、什牛雜、炒火蓮、糖醋蹄膀,「爺們,這是我們新豐客棧最著名的塗火酒,現在這個時節,喝下去正好暖暖喉、暖身子。來個兩瓶試試吧?」,為了在這個冬節多賺點生意,好讓家中的妻小吃點好東西,這小二努力推銷客棧裡的特產。

  「來個六瓶吧,小二。」男子回道。

  「爺不愧是爺,六瓶溫好馬上就來,這一瓶,我們掌櫃請的。」小二面帶笑容地去張羅菜色。

  「這位大爺真是好客,敢問哪方人士?」老叫化子問到。

  「人說相逢自是有緣,何故問人何出身。」,男子為老叫化子倒了一杯酒,「暖暖身子吧,老人家。這個時節,若不注意,閻羅可是白晝也來取命的。」

  「說得有理,喝,呵。」

  客棧的廚房正忙著火熱,再加上掌櫃的又多加了幾張桌椅,讓客人是越來越多,不過這時節呀,忙是好事,最少不愁吃穿。

  小二見他的貴客的菜餚一讓廚房的師傅做好,便快速地拿到後院上菜,等到塗火酒溫好後,便拿到桌上供兩人享用。

  「菜餚和塗火酒都好了,客官們請享用,小的不打擾了。」小二這就進到前棧招呼其他客人。

  男子等小二退下,不見蹤影後,若無其事地吃喝著酒菜,待四下無人後,便向老叫化子進言,「老人家,我有一言相勸,不知可否進言?」

  「說吧,說吧,你說你的,老人家只管吃喝。」

  「老人家,有些街頭遊戲不是富家人該玩的遊戲,勸你見好就收,不然到時魂斷何處也不知曉,再說,府上或許還有些家眷在,多陪陪他們吧。」

  「呵,小夥子,這話就奇怪了,我一老叫化子,無妻無子,是一孤單老人,何來富家之說。」,說罷,便為小夥子倒上一杯酒。

  「老人家,你身上無貧苦之人的跡象,手無繭,腳不瘸,加上拇指有戴斑指的痕跡。可見是富家出身,又敢在開京街道上大言政論,可見官府也有熟人。雖不知你做此事的用意何在,不過若是要讓無辜百姓落獄論罪,那恕在下無法認同。」

男子拿起酒杯,連喝幾杯塗火酒。

  這塗火酒甚是火烈,是東北地域數一數二的烈酒,一般人是無法連口喝下,男子卻若無其事地喝下,想必出身不俗。或許是邊疆的駐軍,或是西出央關的商隊主人。老叫化子好奇地打探男子的裝扮,卻怎樣也看不出是何家大姓,若要問男子,可男子口風甚緊,一點小話都打聽不出來。

  「大哥,無事否?」

  只見兩人騎著駿馬,身旁帶著數十名隨護在旁,左邊較為年輕的喚男子為大哥,想必家中兄弟不少。

  「兄弟無事,別擔心,兄這馬上走人。」,男子喝完最後一杯酒,便向老人家告退,將酒菜錢擺在桌上,喚小二來取,便上了隨從牽來的馬,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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