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荒州府門上是積雪滿場,家眷們是辛苦著燒著柴火,煮食著。

  韓過搔著頭,帶著大兒子韓別和五十名士兵往西王爺的家門府前進,今年算是一個不錯的年了,既沒歉收,又打跑了羌族人。再說,那柯賽巴帝國,自從三年前的濁河岸一役,被砍下幾個皇子的頭,每年都乖乖地上繳那密約上的貢品。而這,可是不用上繳國庫的。

  「爹,這天冷著,咱們往西王爺的家門府前進作啥?」

  「該做還是得做,給大公子報個音信。」

  「那肺癆鬼啥事不理,還報啥?」

  「我說…當是看看你哥總行了吧。」

  兵伍來到西王爺的家門府前,韓別是上前敲了幾下那凍僵的銅鈴,他呼著氣,在外候著。管看門的士兵聽了聲音是上前開了門,一見是韓家父子,是笑著相迎。韓別是快步上那烤著爐子的小窯,倒了窯上的熱酒,喝了幾杯。他問問父親要不暖點身子,老子是氣得把杯子奪了丟在一旁,就拉著兒子往主房走去。

  主房前,韓禕看見父親,上前問候,問問父親是否要點吃的喝的,三兒子笑著要答話。韓過把他的嘴闔上,要兩人是往主房走便是,別說那些沒必要的事。彎過幾拐,穿過結冰的小池子花園,終究是來到主房。原本那主房是西王爺龐全在住的,可就那十年前,龐業的長子,龐熙出生之時,做爺爺的高興了,便讓主房給龐業住了,自己往家門府的後邊新蓋院子住去。

  「大公子!老的韓過帶兒子們來請安了!」

  這門一開,老的一見長媳婦衛媱來開門,是連忙壓著兩個兒子的頭請安。衛媱是苦悶著笑著,招呼著韓家三人進來,一旁的熙兒是吃著酸奶凍,看著韓過。那老臣是笑的把他抱起。

  這黑簾子的後邊是傳來了陣陣的咳嗽聲,衛媱是連忙道歉,說是天又寒了,丈夫的肺癆病又犯了。她問著丈夫,是否上前服侍,只聽見微弱地回絕聲,便抱起了熙兒往別房走去,別打擾了男人們的會議。

  「大公子,可安好呀?」老臣問著。

  「這…不就這樣嘛…」龐業是喉嚨裡的口水混著痰,有言難說呀,「韓將軍,前來何事呀?」

  「老爺來的書信,大公子看過了沒?」

  「我啥也…咳…不想理,你們自個…看著辦。」

  「政事讓龐文管…武事…你們說了算…就這辦…不是嗎?」

  「大公子說的是,老的糊塗了,讓咱們就退下,不打擾您休息了。」

  韓過帶著兩位公子,離開主房,在這半路上,韓別又開了口。

  「我說爹你是自討沒趣是吧,就說他不管事了,還來說啥。」

  「問問你哥。」

  「哥…這是?」

  韓禕是四處張望著,見四下無人,便說了,「爹,是來向主子請安的。」

  「請安?這王爺不在府上呀。」

  「你就只會打仗,啥都不知。」韓過是戳著三兒子的頭。

  「弟弟呀,這王爺的接班人知道是誰嗎?」

  「那肺癆鬼一死,不就二少爺接班。」

  韓過和韓禕兩人是笑了一 下,又看著韓別不懂其意,只好在那苦笑著。韓別更覺得奇怪,也自個笑了起來。

  「笑啥呀,哥?」

  「笑你苯呀,傻子。」

  「我說…哈…你是真不懂,還是裝模作樣呀,別兒?」

  「弄啥呀?」

  「老爺意屬的是長孫龐熙,你懂了嗎?」做哥哥的,只好將嘴往弟弟的耳朵搭上。

  「這龐家四房各有孫子,不是嗎?」韓別還是問了個傻問題。

  「可這四房,就屬龐熙最聰穎,最懂老爺的心了,所以你懂老爺為啥讓出主房了嗎?」

  「喔…喔…是這意思呀。」

  「好了,這話就打住吧。」韓過轉向韓禕的面前,「老爺的信,回了沒?」

  「回了,那上、中、下策都給老爺寄去了。」

  「那就好…就好…」

  父子三人在中院前拜別,韓過和韓別騎上馬,往軍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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